5月8日,主席抵达莫斯科,与普京总统进行了亲切友好的双边会晤。两国领导人发表了两份联合声明,签署了近40份“合作大单”。5月9日,习主席将出席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庆典,并参加一系列纪念活动。当前,世界经济增长放缓,俄罗斯经济下行压力不减。在中国力推“一路一带”建设、俄罗斯加快“向东看”的背景下,2015年中俄元首首次会晤在2014年两国合作成果的基础上,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合作之花正在盛开。
在政治领域,两国签署并发表了《中俄关于深化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倡导合作共赢的联合声明》,推动两国关系迈上新台阶。普京在“俄罗斯-24”频道直播中说:“两国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水平。”同时,他强调,“我们不会建立任何联盟来针对任何人。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也不会建立任何封闭的联盟。这只是两国之间的合作,符合双方的共同利益。”此外,“俄罗斯-24”还播出了纪录片《俄罗斯和中国——欧亚的心脏》。
在经贸和金融领域,除了努力实现2015年双边贸易额1000亿美元的目标外,两国还将进一步优化贸易结构,增加相互投资,促进金融合作:双方签署了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和中国建设银行关于建立信贷机制的协议,这将促进俄罗斯大型企业在中国银行的贷款。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总裁德米特里耶夫表示,希望这一机制能在三年内为俄罗斯经济吸引200亿美元的资金。中国中信集团还将与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共同设立中俄投资银行,为俄罗斯企业吸引在华长期融资和进入亚洲证券市场创造条件。此外,两国还签署了建立农业基金的协议。
在能源领域,中国石油集团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签署了为期五年的战略伙伴关系协议。备受关注的西部天然气管道建设即将提速:两家公司签署了俄罗斯从西部管道向中国供应天然气的主要条件协议。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总裁米勒表示,西线天然气管道协议的关键环节已经确定。“这包括供气总量、供气年限、月供气量、日供气量等主要指标”。早在4月份,米勒就表示,西线管道计划在30年内向中国供应300亿立方米天然气,但这一供气规模可以增加。西部管道将是俄罗斯通往欧洲的天然气管道的“直接竞争对手”。
在基础设施领域,中俄签署了“莫斯科-喀山”高铁项目合作形式和融资方式备忘录。“莫斯科-喀山”高速铁路全长770公里,预计时速400公里,总造价1.068万亿卢布。建成后,莫斯科至喀山的汽车时间将由过去的14小时缩短至3.5小时。同时,这段高速铁路将成为“北京-莫斯科”欧亚高速运输走廊(总造价7万亿卢布)的一部分,为中国通过“丝绸之路经济带”连接欧洲和中东市场做出贡献。
此外,在航空空航天领域,中俄投资联合体将成立租赁公司,计划最近三年在中国和东南亚市场供应100架SSJ-100公务客机;两国还将开展一系列军事合作,如共享GLONASS和北斗导航系统,共同开发重型直升机。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中俄两国领导人发表了《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欧亚经济联盟建设对接合作的联合声明》。普京表示,欧亚经济联盟与“丝绸之路带”的连接标志着中俄伙伴关系的新水平,实际上预示着欧亚共同经济空的形成。他指出,欧亚经济联盟和“丝绸之路带”可以有机互补。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也表示,欧亚经济联盟与“丝绸之路带”的连接是一个令人瞩目的项目,是“一个具有其他属性的经济、地缘政治项目”。未来中国的“一路一带”建设将与俄罗斯倡导的欧亚经济联盟建设紧密合作互动,在新的欧亚大棋局中寻求中俄双边和多边合作的利益。
经济困难导致俄罗斯对中国的需求急剧上升。
中俄全方位、高水平的合作是建立在俄罗斯经济形势恶化的背景下的。乌克兰危机后,西方不断加大对俄罗斯的制裁力度,国际油价也在2014年下半年大幅“跳水”,沉重打击了俄罗斯的经济支柱和财政收入。2014年俄罗斯GDP仅增长0.6%。2015年1月至3月,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增幅分别降至1.5%、2.3%和3.4%。俄罗斯经济发展部直言,俄罗斯的经济困难正在加剧。在这种形势下,俄罗斯加速“向东看”,与中国合作的需求日益强烈。中俄之间的多项金融合作协议为俄罗斯企业获得海外融资创造了有利条件。德米特里耶夫说,“目前,美国和欧洲的银行增加了俄罗斯资本的融资成本,而中国的银行有大量流动性。我们希望俄罗斯企业能够在外部市场以有竞争力的利率获得融资。”此外,“莫斯科-喀山”高铁建设也得到了中国的额外支持。此前,由于成本过高,项目进展缓慢。据俄罗斯《生意人报》报道,这一项目的大部分资金原本由俄罗斯政府承担。然而,2013年俄罗斯经济增长明显放缓后,联邦预算显然无力支付这笔巨款。“俄罗斯铁路”曾打算从国家福利基金中拿出1500亿卢布,但该决定未获通过。2014年,梅德韦杰夫总理表示,高铁建设需要等到经济形势好转后再实施。“莫斯科-喀山”高速铁路原计划在2018年世界杯前运营,但目前建设进度已推迟至2020年12月。在这种形势下,两国签署的备忘录确认,中国将再出资520亿卢布,确保高铁项目顺利进行。《生意人报》称,习主席的访问将带动人民币大篷车前往莫斯科,这将对苦苦挣扎的俄罗斯经济起到实质性的推动作用。
为了难忘的记忆
习主席此行的另一个亮点是作为主宾国出席纪念二战胜利70周年红场阅兵。70年前,中苏以惨痛的民族牺牲沉重打击了日本军国主义和德国法西斯侵略,以难以估量的代价换来了来之不易的世界和平。普京总统在会见习主席时指出,“中俄两国在二战中牺牲最大,伤亡最多”。他表示,将在5月9日的阅兵式讲话中强调“东方伙伴”对二战胜利的巨大贡献。5月7日,习主席还在《俄罗斯报》发表题为《铭记历史,开创未来》的署名文章,既生动回顾了中俄两国为二战做出的伟大历史贡献和并肩战斗结下的深厚友谊,又强调了当前国际形势下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主席坚决反对否认、歪曲和篡改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的企图和行为,表示中俄人民“将携手前进,共同维护和平、促进发展,继续为巩固世界持久和平和人类共同进步作出自己的贡献”。根据行程,除了出席5月9日在俄罗斯红场举行的阅兵式,习主席还将向无名烈士墓献花,并会见俄罗斯二战老战士代表、俄罗斯对华援助专家代表及亲属。在与普京总统的双边会晤中,习主席还邀请他出席将于9月3日在中国举行的二战胜利70周年庆祝活动。
共同的历史记忆和深厚的战斗友谊是中俄关系蓬勃发展的坚实基础。《莫斯科共青团员报》网站指出,在俄罗斯中学生的书本中,二战的开始仍然是1939年9月1日德国对波兰的闪电战。但在不久的将来,俄罗斯将对历史教科书进行一系列修改。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部军事科学院高级研究员加夫里洛夫认为,“二战起源需要讨论甚至重新审视”。他指出,第二次世界大战始于1931年日本入侵中国。“在国际社会中,中国对二战胜利的贡献被低估了。事实上,中国和苏联不仅是二战的最大受害者,也是主要战胜国。两国应该共同努力捍卫这样的立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俄罗斯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尚越)